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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身邊的人需要專業協助,但你不是最適合的浮木,你可以這麼做…

想想你自己是不是合適的傾聽人選
他們可能需要去找別人聊

有時候,人最好是跟親朋好友以外的人聊。而且,身為他們的親朋好友,你千萬不要因此覺得失落或受到冒犯。向別人求援對你們的感情並不是一種否定。人本能就會想保護自己所愛的人,他們之所以覺得跟別人聊比較自在,可能就是基於那份愛和保護慾。

和朋友、家人、同事、心愛的人相處的重點,在於能夠直接、坦誠地建議他們去找別人幫忙,尤其如果他們需要的是進一步的專業協助。互相傾聽、彼此有良好的溝通固然重要,但承認自己可能不是恰當的人選也很好──但說無妨,沒關係的。

你的狀況可能不適合聽

如果你自己也很難過,或你自己的生活就自顧不暇了,不妨想一想你是不是給予協助的恰當人選。在你自己的問題以外還要頭痛別人的問題,可能會導致你壓力太大,或導致你很難想清楚該如何回應他們告訴你的事。若是如此,退一步沒關係,你或許也可以協助他們找別人幫忙。

或許是因為過去的創傷,如果別人想談的事情會勾起你的不愉快,你可能也沒辦法給他們支持的力量。若是如此,你要以自己的身心健康為優先,好好跟他們解釋你沒辦法聽他們說這些。你可以試著告訴他們:「很遺憾聽到你發生這種事,我也想在你身邊支持你。我不想把焦點放在自己身上,但坦白說我也碰過類似的事情,所以我恐怕不適合陪你聊,因為有可能會變成我們兩個都很難過。與其由我來陪你聊,不如我幫忙找別人陪你聊。我們來找個能把焦點放在你身上、可以好好聽你說話的人,這樣好嗎?」

(圖片來源: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 劇照)

如果有人需要專業協助

有些情況需要更專業的協助,例如臨床診斷上的精神疾病、身心失調症、酗酒之類的上癮症、厭食症、躁鬱症、喪親或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等等。

成癮症

成癮症往往是對心靈創傷或人生悲劇的解離反應和移情作用。聽人訴說上癮的問題時,最重要的是保持開放的態度、陪在他們身邊,但也要確保談話焦點不只圍繞在令他們上癮的物質上。我們要用不同的方式去談上癮這件事,需要多加探究的不是上癮者濫用的物質,而是他們之所以上癮背後的原因。在家人之間就可能很難做到這一點,所以,拿起電話跟地方上提供毒癮和酒癮治療服務的單位聯絡很重要。

聽你愛的人談他們的上癮問題恐怕不容易,所以不妨問問自己能否坦然、自在地談這個話題。要知道治療成癮症是很漫長的一條路,而你只是(或只應該是)啦啦隊的其中一員。談話時,不要只圍繞著這個話題去談,也要穿插一些日常的話題。要知道如果他們改變話題,那不代表他們不想談,只代表目前為止可能談到這裡就夠了。很多人會用打哈哈的方式慢慢說出內心的痛苦。在某些情況下,上癮者一旦明白到自己的上癮行為對自己和他人的影響,因為要面對自己太困難了,所以他們也可能會用怪東怪西就是不怪自己的方式推卸責任。

為能帶來長久的改變,我們要為上癮者打造安全的康復空間。在酒癮治療中心,我們不只針對偏差行為(例如醉臥路邊、藥物濫用、打架滋事等等)。在我們眼裡,這些問題是人生逆境適應不良的結果。為了建立並肩作戰的醫病關係,為了讓上癮者放心呈現真實的自我,我們一定要先了解上癮者整個人和他們的心路歷程及創傷。在一個能夠坦白面對問題的安全環境裡,如果上癮者願意,他們就能有深刻、長久的改變。

從戒癮到心理健康相關服務,許多人不知道有求助管道的存在。身為傾聽者,你可以幫忙尋求相關資源,也可以鼓勵他們去看他們的全科醫生。基於怕被人指指點點的緣故,上癮者可能很難開口求助,因為上癮的過程是很隱密的一件事,過程中也可能充滿羞愧、自責和悔恨。各地衛生所多半都有豐富的心理健康和戒癮資源,並有一套評分系統幫助你在對的時間找到對的幫助。如果你身邊有需要幫助的人,在各地都有很多針對不同成癮症的互助團體,但你也可以查一下衛生所的網站,從網站上可以找到當地有關毒癮和酒癮戒治的諮商服務、志願團體、互助團體、危機小組等資料。如果你關心的人沒有得到必要的協助,衛生所網站上也查得到申訴的流程。

只是傾聽可能還不夠的時候…… 

如果你關心的人表達的想法和感受涉及特定的心理問題,或涉及臨床診斷上的精神疾病,有許多的機構和資源可以提供專門的協助。診斷或提供專業服務不是你的工作,但你可以試著讓他們明白外界有求助資源存在,以及他們可能需要專業的照顧。

心理創傷

在某些情況下,聽別人訴說他們的遭遇可能是很大的挑戰,例如當這個人受到了心理創傷的時候。切記:讓傾訴者把創傷事件重述給你聽,對他們其實可能沒有幫助。傳統的協談會讓當事人把創傷事件重新經歷一遍,這對你和你想幫忙的人恐怕都太沉重了。如果對方開始談憂鬱症之類的心理創傷,建議你不要像聊別的事情時那樣問得更仔細,相反的,你要提出積極的做法供他們參考,例如:「你有沒有考慮過加入互助團體,或是接受心理治療,或至少先去看你的全科醫生?」這或許有助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,在專家的支持下安全地探索他們的創傷。

幫忙尋求進一步的協助

注意對方的語氣。如果他們聽起來很絕望、很無助,或者他們的遣詞用字和表達內心感受的方式很灰暗,那麼你不只要聽,也要委婉地鼓勵他們尋求專業協助。其中一個辦法是問問他們對尋求專業協助的想法,例如:「你覺得撥個電話給你的全科醫生怎麼樣?」「你對尋求專業協助有什麼感覺?」「你覺得找治療師聊聊會不會有幫助?」注意,比起直說:「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?」委婉一點的說法更有效,例如:「你覺得撥個電話給你的全科醫生如何?」透過這種問法,你一方面認同他們的感受,另方面也認同求助的行動,並把決定權交給他們自己。

(圖片來源: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 劇照)

萬一他們拒絕尋求協助呢?

想想其他開放式的委婉問法,例如:「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?」或:「你想改變自己的情況嗎?」藉由善意的詢問,你把決定權交到當事人手上。別忘了,有些人寧可痛苦下去,也不願面對問題或接受挑戰。雖然要你放手可能很難,但如果對方已經是個大人了,我們就要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和自由意志。說到底,他們確實有權決定自己想不想得到幫助。

有哪些求助管道?

如果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迫切,就可能要尋求立即的協助。英國的撒瑪利亞會、台灣的一九二五安心專線和各地醫院的急診室都有全天候的服務,可以提供即時救援。如果事態緊急,或你認為可能有危險,在英國可撥打九九九(在台灣則可撥打一一九)。

打給撒瑪利亞會可以得到緊急、基本、即時的情緒支持,但那不是一種長期不間斷的照護。多數人都需要針對問題的根源做更多的治療,而提供長期協助就是治療師和全科醫生的工作了。

如果這個人的情緒問題有長期反覆出現的模式,但並無立即的生命危險,那麼,一般而言,比較恰當的做法是請他去找他的全科醫生或心理治療師。全科醫生可提供低價/免費的諮詢服務,並提供一份後續轉診用的國民保健署心理治療師名單。就跟許多事情一樣,如果經濟條件許可,如果你的朋友可以尋求私人的心理治療服務,那他就有更多的選擇。這年頭,我們可以自由選擇心理治療的管道、療法(治療方式),甚至可以選擇要跟哪位治療師合作。

有時候,你不必二選一,各式各樣的照護方式可以彼此互補。在不同的情況下,每一種方式都可能救人一命、改變人的一生。關鍵在於組成一支啦啦隊,一開始先跟朋友、親人、同事或撒瑪利亞會的志工,接著或許把全科醫生和心理治療師也拉進來。傾聽當事人的需求,你才知道要怎麼幫助他們好起來,並在一路上給他們支持。

《陪傷心的人聊聊》
作者: 凱蒂・可倫波斯
譯者: 祁怡瑋


陪傷心的人聊聊:重要時刻這樣傾聽、那樣對話【英國生命線志工訓練手冊】
作者: 凱蒂・可倫波斯
譯者: 祁怡瑋
出版社:橡實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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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所有照片來源: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 劇照)